看不见的城市或黑色的春天

张晓舟

  
 

  这是小说,当然也是诗,是可以从任何一页读起的神灵之书,但与其说卡尔维诺的《看不见的城市》是什么后现代,亨利·米勒的《黑色的春天》是超现实主义,还不如说,这两部书是我的枕头和星空。 

  《看不见的城市》,一部不可思议的轻逸之书,轻逸,这是卡尔维诺在《文学未来千年备忘录》中论述的至为奇妙的气质,打开这部书,只能感受到一阵又一阵的轻风变幻不定,像翻开纸牌,迷失于命运和美的无限可能性。而打开《黑色的春天》,就像放出一头疯掉的老虎!这部书像一个晕眩的洗衣筒,将绝大部分超现实主义诗歌化作烂纸浆。《黑色的春天》足以毙掉很多超现实主义诗人,比如圣琼·佩斯——一个外交官的高贵还是不如一名嫖客的高贵来的有血有肉——或许只有达利能跟亨利·米勒扳手腕,当然还有前面的波德莱尔和后来的约翰·巴勒斯。而卡尔维诺和博尔赫斯坐在一起对弈,《命运交叉的城堡》对弈《交叉小径的花园》。 

  《黑色的春天》这个意象曾经出现帕斯捷尔纳克那首《二月》里: 
  二月。墨水足够用来痛哭! 
  大放悲声抒写二月, 
  一直到轰响的泥泞, 
  燃起黑色的春天。 
  但彼得堡的春天不是巴黎的春天,亨利的墨水足够用来狂笑! 

  卡尔维诺的回忆录和随笔被冠以《巴黎隐士》之名,而亨利·米勒的书名该叫《巴黎嫖客》,卡尔维诺让人宁静,而亨利·米勒令人喊打喊杀,一个指向灵魂,一个肉体先行。 

  我们知道,巴勒斯和金斯堡都爱掺乎到音乐里头去,在爵士、摇滚、实验音乐乃至舞曲唱片里头露脸甚至张嘴。金斯堡受启于巴勒斯,算巴勒斯的半个学生,深得拼贴、自动写作和垃圾美学真髓的巴勒斯俨然是音乐界采样、即兴、噪音的启蒙大师。但巴勒斯50年代的这一套,亨利·米勒早在30年代就操练上了。巴勒斯死后,连二三流的打碟师傅都哭着喊着向他致敬,难道亨利·米勒只配供毛片收藏家阅读?难道不该人手一册《黑色的春天》,将人手一册《人文精神备忘录》的人文精神呆子砸个稀巴烂? 

  亨利·米勒比约翰·巴勒斯更是音乐革命的祖师爷。亨利·米勒太摇滚了。 

  而卡尔维诺,你不妨将他当作“后摇滚”的灵感源泉,在摇滚的激情之后,将情绪和情感抚平,是智性的喜悦。在Sub Pop(Grunge的发源厂牌)之后是Sub Rosa(实验音乐厂牌),翻两页《黑色的春天》,再翻两页《看不见的城市》,在Bauhaus之后,放Philip Glass。

  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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